最美医生翁心华边缘地带学科要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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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心华教授查房（左），聚集着一群年轻医生复旦医院感染科——感染性疾病诊断的“最高法院”，这里每年收治各类感染病人约例次、门诊量15万人次、院内外疑难危重感染病会诊人次。年，医院更是获批成为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的依托单位。提起这个光荣的团队，绕不开医院感染科终身教授翁心华，他也被誉为中国感染学界的福尔摩斯。自从年参加工作至今，翁心华始终站在传染病防治领域最前沿，不仅为上海乃至全国的传染病防治工作打下坚实的临床基础，更拓展了经典的传染病防治的科研领域，在发热待查、真菌、结核、乙肝、寄生虫病、非典、新冠等领域都留下了令人叹服的传奇往事。值此8月19日中国医师节，翁心华获中宣部、国家卫健委联合颁出的“最美医生”荣誉称号。感染学界的福尔摩斯“一个好医生要去发现病人不为人所注意的异常”“非常高兴！”获颁“最美医生”，86岁的翁心华笑了，紧接着第二句话就说起自己的学生——卢洪洲、张文宏、朱利平……翁心华说，听到学生在自己的领域取得的成绩，得知学生处理了许多疑难病例，解决了全国各地患者的问题，其实比自己获得任何荣誉都还要开心。这是一名医者，也是一名师者的心声。尤其是将视线投入他所深耕的感染学科领域，更能理解这份心声。发热是常见的临床症状，也是涉及疾病最复杂的一种表现。许多长期发热的病人辗转各地，求医过程之曲折堪比小说。一名17岁的女孩找到医院，她每天畏寒、高热至40℃已有一个多月，同时伴有剧烈腹痛。入院后检查发现，患者有大量腹水。接诊医生认为高热、腹痛、有渗出性腹水、血白细胞升高，是腹膜炎无疑了，给予抗感染治疗。不过，女孩仍然高热、腹痛。直到翁心华来查房，“这孩子不是腹膜炎，是腹型红斑狼疮，应该马上改用激素治疗。”接诊医生不服气地提出，患者的红斑狼疮相关指标均为阴性。然而，事实证明了翁心华的判断，女孩改用激素后，体温很快降至正常，腹痛、腹水也消失了，3个月后各项指标复查进一步证实了红斑狼疮的诊断。“你有没有注意到病人球结膜充血得厉害？有没有发现她手指指端有可疑的出血性皮疹……”翁心华教授为接诊医生指点迷津，他说，“一名好医生要去发现病人不为人所注意的异常”。这份“观察力”让翁心华被称为中国感染学界的福尔摩斯，许多疑难患者因他的“一锤定音”而结束辗转，重获新生。医院感染科疑难病例大查房也是在他的带领下，医院感染科成为我国最重要的感染病临床医疗中心之一，患者来自全国，超过70%的患者为疑难杂症折磨，慕名前来。为什么选择传染病“传染病防治事业是艰苦、有风险，但要有人去做”最初为什么选择传染病？翁心华笑着说出四个字“服从安排”。翁心华出生于卢沟桥事变次年，日寇铁蹄下麻疹、霍乱病人的悲惨境遇让他立志成为一名能解除病患痛苦的医生。年，翁心华考入上海第一医学院（现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年毕业分配至医院传染病科，“起初也有担心，但很快被这里的氛围感染了。这个科室不得了，科主任戴自英教授是从牛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归来的，还有一大批厉害的专家，我有幸进这个科室，真是太高兴了！”年，“非典”来势凶猛，翁心华临危受命，担任上海防治“非典”专家咨询组组长，配合上海市卫生局制订防治“非典”措施，进行科研攻关，为上海市乃至全国的“非典”防控作出重要贡献，上海的抗击“非典”工作受到世卫组织的赞扬。由翁心华主编的《传染性严重呼吸窘迫综合征（SARS）》成为我国首部介绍“非典”的专业书籍。年，甲型H1N1流感在全球肆虐；年，我国多地暴发病因未明的血小板减少性发热综合征；年，新冠病毒席卷全球……翁心华和他所在的医院感染科团队一次次站在传染病防控的最前沿，成为全国公共卫生事业的排头兵。翁心华总说，“传染病防治事业艰苦、有风险，但要有人去做”。言传身教育栋梁“最艰难时坚持一下，不要被眼前一时的困境迷惑”很多人说感染科是“边缘地带”的学科，作为学科带头人，翁心华也曾有压力，但是他说，“边缘地带”的学科，要有人守着。“记得大约是年，一名病人找到我，差点跪在地上。他说，请你给我看看这个病吧，我们已经全国跑了好多地方了。我们把患者收进病房，调整了治疗方案，很快体温降下来了，症状也改善了，病人很感激。就是这一个个病人让我明白，病人需要我们，需要我们这个学科。”令他欣慰的是，上世纪90年代毕业的一群年轻医生来到了这个科室，他们包括张文宏、张继明、陈澍等。翁心华自己师从我国临床抗生素学奠基人、著名传染病学家戴自英教授和徐肇玥教授，当接过学科带头人的接力棒后，他没有忘记老一辈传染病学家的精神，鼓励年轻人要“挑得起担子，经得住考验，放得下名利，守得住清寒”。翁心华教授教导学生要做“既能拿书又能拿听诊器的医生”他积极放手培养，一大批青年俊才脱颖而出：张文宏后来成为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现为医院感染科主任、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上海）主任；王明贵成为国家首席科学家，在耐药细菌机制方面不断有创新发现；卢洪洲后来出任上海市甲流专家组组长，现医院院长……学生最熟悉翁心华的一句话：“最艰难时坚持一下，不要被眼前一时的困境迷惑”。翁心华，复旦大学附属医院感染科终身教授，全国“白求恩奖章”获得者、上海市劳动模范，曾任中华医学会内科学会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分会主任委员、上海医学会传染病学会主任委员，现任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分会名誉主任委员、担任《中华传染病杂志》《中华内科杂志》等十多本杂志的主编、副主编。作者：唐闻佳文：唐闻佳图：受访方供图编辑：唐闻佳责任编辑：樊丽萍转载此文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