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中跳楼自杀真实的陈景润上
2016-9-12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次失望中跳楼自杀真实的陈景润上
陈景润这样一个数学怪人,与正常的社会都格格不入,与那个反常的时期就更加倍抵牾。
毛泽东画了一个圈
1973年的春季姗姗来迟,2月底了,水面上仍结着薄薄的冰。
陈医院看病,在路上遇见数学所原业务处处长罗声雄。罗50年代末从北京大学数学系毕业,背着铺盖卷就直接到了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因爱仗义直言,没少得罪人,也没少挨过整,文革中被下放到湖北沙洋五七干校。
也许是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陈景润将自己的秘密悄悄告知了罗声雄:“我做出了‘1+2’,我想拿出来发表,又怕挨批判。”
罗声雄说:“只要你的证明是对的,就不要怕。”
可是陈景润仍不敢将论文拿出来。这些年来,挨打、跳楼、被专政,就是由于专心业务研究。他不能不心有余悸。
没过多久,中科院一名军代表来数学所视察工作。军代表姓王,是经历过出生入死的将军。罗声雄跟他谈起了陈景润,说陈景润将“哥德巴赫的一个著名的料想”推动到了“1+2”。
将军不知道哥德巴赫是谁,也不知道他的那个料想有甚么意义,又有多重要。
罗声雄告知他,哥德巴赫是德国的一位数学家,他在1742年提出了“任何一个大于2的偶数都是两个素数之和”的料想,这个料想如果被证明了,将会极大地推动数论研究的发展。200多年来,一代又一代数学家都在梦想证明它,它被列入20世纪最重要的数学问题之一。陈景润将它推动到“1+2”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这个成果如果公布出去,将会在国际数学界产生巨大的影响。
将军听了很激动,问:“他的论文写出来了,为何不拿出来发表?”
“他不敢拿出来,怕受批评。”罗声雄说。
“他住哪里?你带我去看看他。”将军说着快步出了门。
罗声雄将将军领到88号楼,他拍了拍小屋的门,过了好久,才听到陈景润细若游丝的声音:“是谁呀?”
“是我,罗声雄。”
门“吱呀”一声开了,见罗声雄后面随着一名军人,陈景润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将军开朗地笑了,他拍了拍陈景润的肩膀说:“小伙子,听说你做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研究成果,你别怕,大胆地拿出来。”
陈景润不置可否地连连说:“谢谢,谢谢……”。
将军走了,他关上门寻思,虽然说这位老同志是院里的军代表,支持他将论文拿出来发表,但是如果以后军代表走了,有人秋后算帐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不寒而栗。陈景润仍不敢将论文拿出来。
几天后,主持中科院党组工作的武衡来到数学所,他神情严肃地对所党委书记赵蔚山说:“听说你们这里有个青年做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研究,却不敢将论文拿出来发表,这很严重,为何不敢拿出来?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应当直接向周总理汇报。”
原来,军代表回去后将陈景润的情况报告给了院党组。
不久,中科院召开全院党员干部大会,转达贯彻周恩来总理“要加强理论研究”的指导。武衡在会上说:“数学所有一名青年研究人员,做出了一项很重要的研究成果,将哥德巴赫料想的研究大大向前推动了一步。……”
虽然武衡在会上没点名,但不久,科学院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武衡说的那位做出重要研究成果的青年研究人员是陈景润。
武衡的讲话在中科院引发哗然大波。有人说,怎样宣扬起陈景润这样的白专典型来了,这不是否定文化大革命么?也有的人酸溜溜地说:“有甚么了不起,如果我们象他一样不关心政治,我们也能做出来。”
陈景润将他的论文拿出来了。可是围绕着论文能否发表又引发了一场争议。有人很激动地说:“陈景润的论文研究的是古人洋人的东西,没有实际意义,不能发表,要发表,必须全所讨论通过。”他们上纲上线,说:“陈景润的论文绝对不能发表出来,这是关系到走甚么线路,树甚么旗帜的大是大非问题。”
也有人挺身而出:“哥德巴赫料想是世界困难,陈景润的研究结果意义重大,论文应尽快发表。”他们气愤地说:“你们不是每天都在喊要解放全人类吗,连陈景润都不敢解放,你们还解放谁?”
1973年4月,中国科学院主办的《中国科学》杂志,顶着压力,公然发表了陈景润的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及一个不超过两个素数的乘积之和》。
接着,中国科学院《科学工作简报》第七期发表了题为《数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项成绩》1文,概括地介绍了陈景润的这项研究成果。这份简报被中央一名领导看到了,他要求中科院将陈景润的论文写1详细摘要。4月20日,中科院将陈景润的“1+2”论文放大印制在八开纸上,一同报送毛主席、周总理。
陈景润证明了“1+2”的消息震动了中国数学界,也震动了国际数学界。在此之前,数论专家们普遍认为,要想沿用已有的方法(包括筛法)来证明“1+2”是不可能的。而陈景润竟然对筛法“敲骨吸髓”,加以改进,创造出了加权筛法,使筛法的效率发挥得淋漓尽致。
有外国数学家写信给他:“你移动了群山!”
有数论专家惊叹:“陈氏定理是筛法的光辉顶点!”
消息传到英国,英国著名数学家哈伯斯特听了为之一震。哈伯斯特与李希特合作撰写的《筛法》1书正在付印。他马上托人从香港找到了陈景润论文的复印件,给《筛法》1书又增加了新的1章——《陈氏定理》。他在这一章的首页写道:“我们本章的目的是为了证明陈景润下面的惊人定理,我们是在前10章已付印时才注意到这1结果的;从筛法的任何方面来讲,它都是光辉的顶点。”
科学院召开党员干部大会那天,新华社女顾迈南恰好也在场,听武衡讲有一名青年研究人员获得一项世界水平的科研成果,她的心为之一动。几天后,她与摄影钟巨治一起到中科院,准备采访陈景润。
听说是来采访陈景润,有人说:“他可是个怪人,除弄数学,甚么也不知道,甚么也不关心,而且是着名的‘白专典型’,虽然他在科研上成绩很突出,将哥德巴赫料想推动到‘1+2’的水平,但是他这个人政治上不可靠,是个有争议的人物,武主任在报告中也只是不提名地提到了他。”
“既然是‘白专典型’,陈景润有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顾迈南问。
“好象没有甚么反动言行,只是不太关心政治。”并举出1事例说明。那是中美建交后,有一次他所在的5学科研究室召开讨论会,由于规定人人都得发言,陈景润没啥好讲的,就批评美帝国主义,说美帝国主义狼子野心不死云云。一名同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凑在他耳边说:“中国跟美国建交了,毛主席还接见了美国总统尼克松。”陈景润电击般地呆住了,嘴里喃喃着:“真有这样的事……。”
顾迈南与钟巨治又来到数学所。他们找到业务处处长罗声雄。罗声雄详细介绍了“1+2”这项成果的重大意义,同时也向他们证实,陈景润不关心政治,不参加任何活动,但是并没有反动言行。最后,他还向两位介绍了陈景润的身体情况,说他病得很重,医院的医生曾几次告知数学所,不要让陈景润死在屋里没人知道。
两位采访后讨论起了陈景润是否是“白专”的问题,他们认为,陈景润是“专”的典型,毫无疑义,他的一系列研究成果就是证明;至于是否是“白”的典型,值得商议,由于陈景润做出了领先世界水平的研究成果,为国家争了光。他们决定将了解到的情况写成内参,据实向党和国家汇报。
当天晚上,他们分别赶写出两篇内参,一篇是《青年数学家陈景润获得一项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科研成果》,一篇是《关于陈景润的一些情况》,在这篇“情况”里,他们反应了陈景润的处境和身体情况,说他病情危险,急需抢救。文中并援用了一段被采访者的话:“×××说,如何对待陈景润这样的知识分子,如何对待陈景润这类理论工作,请中央表个态。”
这两篇内参遭到了中央的高度重视。毛泽东主席看了后画了一个圈,并指示:要抢救。请文元同志办。
清晨2点,几辆小轿车悄悄停在中科院88号楼前,从车上急匆匆走下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一名是武衡,另外一位是数学所负责人赵蔚山。他们径直走上三楼,叩响了小屋的门。
陈景润仍在灯下工作,听见叩门声,心里一阵紧张,自从论文发表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着。他将数学书和稿纸飞快地藏起来,然后才开门。见门口站着许多人,陈景润神情紧张地连连说:“我……我没干什么,我在听英语广播,听……”
武衡走上来,微笑着说:“你别怕,我们是来带你去检查身体的。”
“带我去检查身体?”陈景润吃惊地张大了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受轻视、受排挤、受打击,很少有人真正关心过他。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些半夜来客,心里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陈景润被大家拥着上了车。小轿车在寂静无人的街上急驶,不一会就拐进了清华大学校园。
陈景润被带进1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房间里坐着几位陌生人,陈景润正手足无措,有人向坐在沙发的一名男人报告说:“迟群主任,陈景润同志来了。”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一边握住陈景润的手,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陈景润同志,我们是毛主席派来看望你的,听说你病得很重?”
“谢谢,谢谢,我还好,还好……”陈景润虽然很少参加政治活动,但是由于每天晚上都听中央电台的对外广播,他知道这个当时在教育科技界一手遮天的迟群。
迟群神情严肃地向陈景润转达了毛主席和江青的指导。陈景润遭到了极大的震动,他做梦也没想到毛主席竟会亲身关心、过问他这个小人物的身体健康。他激动万分,嘴唇哆嗦着一遍又一遍地说:“感谢伟大领袖毛主席,感谢伟大领袖毛主席……”
这天晚上,迟群请来的医学专家连夜对陈景润进行会诊,会诊结果表明,陈景润身染严重的肺结核和腹膜结核病,必须立即住院治疗。
会诊后,天已大亮,武衡亲身将陈景润送回88号楼。这时候,88号楼的住户正在相互传播着一个消息:“昨天晚上陈景润偷听敌台被带走了!”
原来,昨天晚上那几辆神秘的小轿车停在楼前时,被88号楼传达室的值班员发现了,她想,陈景润那个倒霉蛋半夜被带走了还会有甚么好事。
见陈景润坐着小车回来了,后面还随着院里的领导。人们交头接耳目瞪口呆。
陈景润没心思理睬闲言碎语,他的心沉甸甸的,当初的激动已过去,现在的他已是满心忧愁。
他没有回他的小屋,径直去了李书记家。李尚杰正准备上班,见陈景润愁眉苦脸地进来了,忙问他产生了什么事。陈景润将昨天晚上产生的事都告知了他,说:“他们要我去住院,我不想去,谁知道以后还会不回来运动呢……”
李尚杰劝他说:“你病得不轻,你应当去住院,象这样常常发热,长时间拖下去是不行的,不管怎样,先将病治好了再说。”
毛主席的指导,在科学院象炸开了锅,激起强烈反响。人们奔走相告,一些仍被各种各样帽子压着的知识分子更是暗暗激动欣喜,连陈景润这样的“白专典型”都解放了,天真的要亮了。
可是,也有人极其不满:“陈景润是白专典型,这样的人不应当提倡,中央领导指导要给这样的白专典型治病,是由于有些人没有照实向中央反应情况。”他们组织部份党员给中央写信,指责反应问题的人美化陈景润,谎报军情,欺骗中央,欺骗毛主席,说陈景润的成果如何如何没有价值,没有意义。
这天下午,李尚杰接到通知,马上送陈景润去309医院住院。李尚杰匆匆到88号楼通知陈景润赶忙整理东西,6医院。
晚上6点钟,车准时开到楼下,可是小屋里却不见陈景润。在楼道里找,没见他,在楼下找,也没见他。这时候,又医院的,李尚杰急了,发动数学所在家的人都出去寻觅。
人们大街小巷呼唤着陈景润的名字,陈景润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
根据他的病情,医院准备给陈景润配特殊护理。陈景润听说特护是按小时计算工资,坚决不要。他说:“我的事我自己能做,我不要特护,不然以后批斗的时候,罪名就会都扣到我头上。”
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吵着要出院,1是在医院医生护士不让他看书,他实在憋不住;医院里他总是忐忑不安,他对前来探望他的李尚杰说:“我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住要当小病大养的修正主义了,运动来了又要挨批斗的。”
住了几个月,病情稍稍稳定下来,陈景润又吵着要出院,他对医护人员说:“如果你们再不让我出院,医院,雷医院的吗,我要向雷锋同志学习。”
陈景润终究又回到了他那间6平方米的小屋,他又开始了“1+1”的研究。
华国锋发了一顿脾气
毛泽东主席的一个圈,使陈景润成了科学院的热门人物。
可是,陈景润几近是怀着怯懦的心情接受人们各种各样的眼光。从医院回来后,他仍很少走出那间缺少阳光的小屋,仍沉醉在哥德巴赫料想的苦苦求索中。
这时候,小屋外面正风卷云涌。已进行了八年的文化大革命,不但扫荡了“走资派”、“牛鬼蛇神”,也扫荡了文化,扫荡了科学,扫荡了经济。文化园地一片荒芜,科学殿堂断壁残垣,经济命根子气息奄奄。中国到底向何处去?这是亿万人压在心底的疑惑和呼喊。
1974年底,中共中央决定1975年1月召开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出乎意料的是,陈景润,这个一直戴着“白专”帽子的科技工作者也被列上了人大代表的名单,更出乎意料的是,提名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竟是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酝酿代表名单时,重病缠身的周恩来正在南方广州,他专门打给有关部门,提议陈景润当4届全国人大代表。
周恩来极富远见卓识,“文革”骚乱已8年之久,全部科技界都瘫痪了,肯定陈景润不懈的科学攻关精神,等于在滚滚寒流中呼唤万木争荣的春季,树起陈景润便是树起一面耀眼的旗帜:科学落后的中国,需要千千万万的陈景润。
周恩来或许没有想到,他的提议竟遭到了剧烈的抵制。
有关方面通知科学院,尽快填写上报推荐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的材料。
通知转达到数学所后,数学所掀起轩然大波。所党委召开党委会集体讨论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意见居然一边倒:陈景润是白专典型,白专典型怎样能当全国人大代表!我们这里比陈景润优秀的人多的是,为何要让他当人大代表?还有人痛心疾首地说:“就是把刀子搁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承认陈景润是又红又专的人。”
结果,数学所党委会上,大家一致不同意让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
会后,他们写了一个专题报告,如实地反应了党委的“一致意见”,认为陈景润不适合当全国人大代表。
这一切,陈景润浑然不知。他还是那样没日没夜地研究着哥德巴赫料想。虽然离“1+1”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是这一步,却是隔着千山万水的一步。要逾越这一步,他不但要拼尽心智,或许还要拼出生命。
小屋外,陈景润能不能当全国人大代表引发的轩然大波,并没有停息。
一天上午,院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从中南海打来的,通知院党委书记和数学所党委书记立即去中南海面见华国锋。
到了中南海,他们被直接领进华国锋的办公室。华国锋阴森着脸坐在沙发上,见他们进来,满脸怒气地指着他们说:“你们连总理的指导都不办,你们还听谁的?……陈景润当人大代表的事,你们同意得办,不同意也得办。”
就在这时候,陈景润病情再次加重,又被送进309医院。
一天,陈景润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所里来人通知他,他被当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告知他,这是周总理亲身提议的。这个消息对陈景润来讲太突然太意外了,多年来,他除参加“批评会”、“斗争会”,几乎没有参加过别的会议,当人民代表,与中央领导一起议论国家大事,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大病初愈的陈景润就要去参加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会了。一大早他就开始准备开会要带的东西,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大提包,将数学书放在最底层,盖上换洗衣物,然后将病房里的报纸整理在一起,放进脸盆,在报纸上放上一本《毛泽东选集》。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所里送他去前门饭店开会的车子。
来送陈景润去开会的是李尚杰,见陈景润将那个破旧的大提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他笑了,说:“在那里开会,用不着带脸盆。”
“要的,要的。”陈景润固执地要将那个上面放着《毛泽东选集》的脸盆带上。
“白专典型”他当怕了,去开会的陈景润多了个心眼,他将数学书藏在下面,将报纸和《毛泽东选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他将自己包装成关心政治的形象。
车到前门饭店,负责大会接待的工作人员见他双手端着脸盆,笑了,说:“饭店里有洗浴装备,不需用脸盆。”
“要的,要的……”他仍固执地双手端着脸盆进了房间。
其实,陈景润要的是脸盆里的报纸和《毛泽东选集》,要的是他人眼里的“突出政治”,但他真正要的却是藏在大提包底层的那摞数学书。
陈景润没有被安排在中科院所属的中直机关代表团,也不在他的老家福建代表团,而是被安排在与他毫无关系的天津代表团。而且他还意外地发现,周总理也在这个代表团,并且跟他编在一个小组。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总理亲身安排的。提议陈景润当全国人大代表遭到抵制,使周恩来更清楚地看到了陈景润的处境,也更清楚地看到了跟陈景润一样命运的知识分子的处境。他指导会议筹备组将陈景润编入天津代表团跟他在一起,这无疑是对陈景润最有力的保护。
这次大会,是一个使人激动和振奋的大会。周总理在会上作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的工作报告;在中国政治舞台上偃旗息鼓的邓小平,又重返政治舞台,出任国务院副总理;“科学研究”、“发展技术”这些久违的词语又走进了大会工作报告。
这一切,带来了一股春季的气味。人们想,或许这场旷日持久的革命快结束了。
会议几近每一个晚上都安排有活动,不是看电影就是看革命样板戏。陈景润一次也没去,等他人都走了,他便拿出藏在提包底层的书,看书,演算。1听到外面汽车响了,他就赶快藏起书。到了深夜,同等房间的代表睡着了,他悄悄起床,蹑手蹑脚进到洗手间,将门反锁上,盖上盖子的马桶便成了他的临时办公桌,他几近每天晚上都在里面呆到清晨。
一天下午,是代表团分组讨论。大家刚坐好,一个熟习的身影走进陈景润的视野。陈景润抬了抬眼镜仔细一看,是周总理!身穿银灰色中山装的周总理走过来,笑容满面地坐在大家中间。总理亲切地与大家交谈着,幽默的语言、开朗的笑声感染了他身旁所有的人。陈景润有许多话想对总理说,却不敢挤上前去,他坐在一边幸福地看着,听着,笑着。
突然,陈景润看见总理站起来,微笑着朝他走过来。血,直往他脑门上涌,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总理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口吻象一名和蔼的兄长:“陈景润同志,你还要学好外文,将来我们国家总是要同英、美、日本等资本主义国家来往的。”
陈景润一个劲地点头,激动得不知说甚么好。在那个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周总理的这番吩咐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周总理的话象雨露一样滋润了陈景润干涸的心,从人大会上回来后,他逢人就说:“总理让我学外文,党让我弄科研。”说着,说着,便淌下泪来。
陈景润没有想到,他这个一心只想沉醉在数学世界的人会卷进政治漩涡,会成为一些人手中的政治筹马。
一天,迟群突然造访陈景润的小屋,一番“亲切慰劳”后,让陈景润站出来揭发华罗庚偷盗他的成果。原来,华罗庚在中文修订版《堆垒素数论》中引入了陈景润对“他利问题”的研究成果,但是华先生已在该书“前言”中说明,并向陈景润等有关研究人员致谢。这本是一件清清楚楚、众所皆知的事情,可是别有用心的人,却想利用它做炮弹打击他们的眼中钉华罗庚。
陈景润没有上当,他用躲避的方式进行了谢绝。
江青的指示却险恶地将陈景润推上了风口浪尖:“谁反对陈景润谁就是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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